探索閣樓工匠的精髓 VACHERON CONSTANTIN錶廠紀行
Overseas縱橫四海應該算是江詩丹頓在最近幾年最炙手可熱的腕錶系列，不過對於這個擁有近270年歷史的品牌來說，更值得驕傲的可不只這個。這次我們在Watches and Wonders期間特別拜訪了一趟品牌位在日內瓦市區附近Plan-les-Ouates的總部，探究什麼才是江詩丹頓珍視的精髓。
一如先前所說，江詩丹頓是個歷史相當悠久的品牌，同時也是成熟的錶廠，目前有兩個生產核心，其中位於Vallée de Joux的錶廠負責機芯開發與設計，而這次我們所拜訪位於Plan-les-Ouates的工廠則是涵蓋腕錶所有生產製程的製造中心。人們說，腕錶的價值取決於修飾工藝的水準，所以想進一步認識江詩丹頓腕錶的價值就必須從這個錶廠看起。
江詩丹頓錶廠由地面延伸到頂層的X形樓梯則是這幢建築的一大特色。
採用大量的玻璃窗讓自然光充滿室內，提供了製錶師工作時最需要的大量自然光。
成就最高品質的最終修飾
江詩丹頓是目前瑞士鐘錶品牌中，極少數擁有日內瓦印記認證的品牌。而日內瓦印記的品質要求，從製程中賦予零件的修飾程度就可以略見端倪。江詩丹頓負責機芯修飾的部門，緊鄰機芯零件製造CNC部門。工匠們針對每個鍍鎳的銅製零件進行完整的打磨修飾後，才能進行組裝和二次組裝。這些修飾含括了零件表面的髮絲紋、珍珠磨紋、日內瓦波紋，邊緣的倒角，甚至是軸心和齒輪槽的拋光等工序，不僅能讓機芯看起來更美觀，最重要的還是為了提昇機芯的機能性。
為了確保機芯能穩定流暢的運轉，需要強化零件的表面硬度，並且還要讓潤滑油停留在零件間的接觸面上，都仰賴機芯零件的打磨修飾，這也是日內瓦印記中特別著重機芯打磨修飾的目的。比方說，我們經常在機芯上看到的珍珠磨紋或日內瓦波紋，是工匠們操作電動工具，用穩定的壓力刻劃機芯零件表面所留下的漂亮紋路，能在金屬表面造成硬化的效果，同時還必須使零件維持在允許的公差範圍內，必須完全仰賴熟練工匠的經驗和手感才能完美達成。甚至，對於江詩丹頓來說，連同零件的安裝面，這些人眼所無法看見的部份也需要以相同的標準加以修飾，才算得上完美。由此也能看出江詩丹頓對品質的極致要求。
擺輪校準是調整擺輪使其完美擺動的專業工藝。江詩丹頓的工匠透過放大鏡觀察擺輪在運動時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藉以調整擺輪遊絲，直到擺輪完美旋轉。如此精密的作業只能仰賴熟練的工匠，憑藉敏銳感官進行精密的調校。
即使是2460基礎機芯，也是以最高規格的工藝水準進行修飾。
江詩丹頓最膾炙人口的馬爾他十字造型陀飛輪框架，拋光的工序需要長達1週。
從這枚1731超薄三問機芯上，可以看到包括鏡面拋光、日內瓦波紋、珍珠磨紋、放射狀刷紋等不同的拋磨形式。此外江詩丹頓的複雜機芯都需要經過二次組裝以確保品質。
展現工藝高度的複雜功能
對於許多藏家而言，最能展現江詩丹頓工藝水準的就是複雜功能作品，尤其像是Les Cabinotiers閣樓工匠的57260（57項複雜功能）、Tempo（24項複雜功能）、Bacchus（16項複雜功能）這些匯聚許多複雜功能於一身的超級大複雜腕錶，更是聖杯般的存在。而這些都是複雜功能部門製錶大師們傾注心力後的結晶。這天來到複雜功能部門參訪的我們，就像是走入聖殿的信徒那樣心懷虔敬，而在親眼見到這些三問、陀飛輪、萬年曆、陀飛輪計時等時計作品的同時又難掩內心激動，可以說是這天參訪行程的最高潮。尤其是在展示的三問報時功能時，製錶大師用鑷子熟練地將機芯的報時機構齒輪調整到12點59分，使機芯能夠報出三問報時功能最長的報時時間，當報時功能啟動，我們在聆賞著三問功能美妙樂音的同時，同時也為製錶師的神技讚嘆不已。
儘管傳統鐘錶複雜功能經過數百年發展已經相當成熟，不過對於江詩丹頓複雜功能部門的製錶大師們而言，要讓這些細膩精巧的機械結構完美運轉仍然值得挑戰。比方說這天向我們展示的三問報時功能，除了機械結構之外，報時的音色以及節奏，仍需要製錶師透過敏銳的感官，來對音簧以及調速飛輪進行微調，才能讓三問報時的樂音臻於完美。此外，像是前面提到那些整合了多項複雜功能於一身的超級複雜腕錶，更需要經過製錶師們精心的調校，才能使所有的複雜功能都順利的同步運作。正因為有複雜功能部門大師們的勇於挑戰和對完美的堅持，才能打造出一件又一件膾炙人口的經典作品。
製錶師正在裝配三問機芯的調速器，需要憑製錶師的感官和經驗仔細的微調，才能使問錶以完美的節奏報時。
萬年曆功能模組中大量槓桿結構，也需要仔細的調校才能確保日期切換的精準度。
江詩丹頓今年主打的逆跳功能，其中最關鍵的零件就是這枚控制指針逆跳的蝸形凸輪。
賦予人文深度的裝飾工藝
江詩丹頓在腕錶裝飾工藝領域的造詣，可說是與複雜功能齊名。像是過去推出過結合衛星式時間顯示與掐絲琺瑯彩繪的經典作品Metiers d'Art 探險家系列，或是結合全日曆跳時顯示和金雕的Métiers d'Art Les Masques面具系列等，都是受到藏家們熱烈追捧的作品。甚至可以說，這些裝飾工藝為江詩丹頓的複雜功能腕錶帶來更豐富的人文價值和收藏性。江詩丹頓負責裝飾工藝的部門中，包含了琺瑯彩繪、金雕、寶石鑲嵌，還有現在已經相當相當難得見到的機刻雕花等傳統工藝等。而對我來說，這幾項僅有極少數工匠掌握的珍貴傳統工藝，都被妥善地安排在同一個部門內，還有這些工匠們對於這些工藝的超高掌握度，都讓我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這天琺瑯彩繪大師正在進行一枚灰階琺瑯面盤的製作，僅用白、藍、黑三色釉彩，運用不同深淺表現明暗對比來呈現出畫面微妙的光影層次，尤其是過程中還須經過多次燒製定色，考驗著琺瑯大師的琺瑯釉料調配及燒製技巧，雖然還是半成品但是已經呈現出令人讚嘆的畫面效果。
江詩丹頓的金雕工藝除了能細膩地描述出細節，更能夠在有限的空間中呈現最大的立體感。
琺瑯大師以深邃的明暗對比手法呈現微妙的層次感，所運用微繪灰階琺瑯工藝，這項技藝在17世紀成就了「日內瓦琺瑯」的盛名，需要極為精通琺瑯釉料的調配及燒製技法。
掐絲琺瑯也是江詩丹頓相當膾炙人口的技法，琺瑯大師必須先將纖細的銅絲彎曲出圖案並焊燒固定在金屬胎體上，接下來將琺瑯釉料填入掐絲的圖框內後燒結，如此工序反覆幾次直到釉彩填平圖框後再打磨修飾，試相當考驗技巧與耐心的工藝。
而先前提到的機刻雕花則是在一個獨立房間中進行。這項工藝之所以難得，一方面是能夠掌握這項技藝的工匠並不多，同時機刻雕花機台目前也幾乎不再生產，只有古董機台可以使用，像是江詩丹頓目前所使用2部機台就分別生產於1915年和1929年，而唯一的1位機刻雕花大師除了要能夠熟練的操作機台外，維護古董機台的妥善，以及開發新的機刻雕紋模具，也都是他的工作內容，相當不容易。這天大師也特別開放製作機刻雕花面盤的製作體驗，在他的指導下，我們需要同時以右手推進刀頭和左手轉動工件（面盤），用雙手協同的方式進行操作。而這項看似單調的作業要訣是，右手推進刀頭必須保持穩定的力道控制紋路深淺，同時左手轉動工件的動作也必須持續不間斷，才能做出流暢俐落的完美刻紋。親身體驗過才確實體認到這是需要經過多年的訓練才能製作出完美的作品，也讓我們更加了解江詩丹頓打造這些工藝腕錶的同時，也保存了這些珍貴的技藝。
機刻雕花是雙手協同的作業，右手穩定推進刀頭的同時，左手必須持續轉動工件，才能做出流暢俐落的完美刻紋。
儘管絕大多數品牌都改用沖壓的方式製作面盤花紋，但機刻雕花所製作的面盤花紋能呈現出更銳利耀眼的金屬光澤，是難以取代的技藝。
儘管這次的參訪行程只有短短的4個小時，但是在參觀過這些部門，與工藝大師們交流之後，進一步體會了江詩丹頓所珍視的工藝精髓，透過每一個零件細節的講究，透過不同的複雜功能的創意巧思，以及透過每一道裝飾工藝的精采呈現。江詩丹頓的每一只腕錶，也不再只是單純的腕錶作品，更匯聚了許多觸動人心的美好價值。
